「拿這麼大塊布想做什麼?」頂著一頭亂髮,帝奇左手拿著剛泡好的咖啡,剛從客廳走回房就瞧見某隻橘毛兔將一大塊白布鋪在地上擺弄著。
  
  「嘿嘿~這可是為我贏得超級大獎的必要物品!」橘毛兔笑得可燦爛了。
  
  ────那神情還真有七分像千年公發現什麼有趣事物會露出的模樣。
  
  是說他只看到一大塊畫布而已。
  
  諾亞坐在床緣,將拉比那杯擱置在另一側的床頭,身上還是那件寬大的白上衣,一邊啜飲一邊等待年輕書人接下來的舉動。
  
  將自己重要的道具給弄平整,拉比從床底下摸出了一枝拇指粗細的畫筆,邊將前頭沾濕邊說:「科穆伊那傢伙要我們只用一種顏色畫出一幅畫,奪冠的人可以從科學班挑出一樣東西帶回去,嘖嘖……雖然多數東西都沒啥實用性,但是不得不說有樣東西我很感興趣撒~所以說什麼也要贏!」
  
  「所以?你打算用什麼顏色?」感覺小傢伙會用的色調都很鮮明,就像他給他的感覺一樣,深刻的無法抹滅。
  
  老實說他還真說不出有什麼顏色是適合小兔子的,硬要說的話他覺得是白色吧?
  
  ────所有色彩都能染上亦能輕易被抹去的色調。
  
  就和身為書人的他一樣,能映出他人的色彩卻始終顯現不出自身的。
  
  拉比看了看帝奇,祖母綠流露出幾許玩味:「你覺得我會用什麼樣的顏色?」
  
  瞥了一眼那頭閃亮的橘髮,「這個嘛……橘色?」
  
  「然後?」
  
  「綠色?」
  
  「還有其他的?」
  
  「白色?」
  
  「……你這傢伙根本是想到什麼顏色就說什麼吧?」
  
  「哎呀,不如說我是看到你身上有什麼顏色就說什麼。」
  
  拉比先是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爾後慢悠悠地扯出一抹笑:「真是敷衍……不過───也都對。」
  
  「啊?」不是說只能用一種顏色?怎麼還都對?
  
  「嘿嘿!你看著!」
  
  拉比一個個將基本顏料給擠在調色盤上,有紅的、藍的、黃的,當所有顏色隨著畫筆混合在一塊後出現了帝奇再熟悉不過的色調。
  
  「這是……黑色?」
  
  「是啊!很棒的顏色不是?所有的色彩混在一起後就會變成黑色,它能夠吸收所有的顏色,卻只反應出一種色調,既單一卻又不單一撒!」
  
  帝奇沒想到會換來拉比這樣的答案,覺得好笑的同時內心有某部份卻深深被觸動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充斥在胸口,琥珀的眸冉冉浮現了拉比從未見過的情緒。
  
  「很多人和黑色比起來更喜歡白色不是?我倒是沒那麼喜歡白色,感覺上任何一種顏色都能輕易將白色給抹去,一點特色也沒有~」就拿他身前的畫布來說,當所有色彩都就定位後除非是一開始就被預留,不然最後根本看不見畫布原本的模樣。
  
  「但要是沒有畫布哪裡還看得見其他顏色?」一陀黑壓壓的畫布是能畫出個什麼東西……
  
  「對啊!所以說白色本身就是個矛盾的顏色,再說所有顏色都是藉由光反射來的,真要說起來黑跟白根本沒有差別好不好!」黑色和白色根本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分離,那些不過是肉眼所瞧見的。
  
  諾亞驚愕的眨了眨眼。黑跟白……根本沒有差別是嗎?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還能這樣理解黑白兩色。
  
  一直以來在他的腦海中,黑與白是互不相容、甚至是牴觸的存在。
  
  「你這黑木碳真是一點常識也沒有……你難道不曉得所有的物體除了它本身的顏色,其他都是經由光反射來的嗎?」
  
  「啊?是這樣啊?」
  
  「……你這傢伙腦袋裡裝的只有怎樣抓鯉魚嗎?」
  
  「不、還有小兔子你。」某大叔答得很快。
  
  「意思是我和鯉魚同等級就是了?」拉比一臉嫌惡的將湊上前的諾亞給巴回去。
  
  「所以我才說人類是愚蠢的生物……擅自把白色定義為神啦、光明啦;然後又自作主張的將黑色解釋為邪惡,說起來這些根本是將自己的觀念強加在上頭罷了。」
  
  拉比不以為然的聳肩,對於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類觀點相當嗤之以鼻。
  
  「真要說,白色可是光線全部反射的結果,黑色則是吸收了所有光線而成,那豈不是黑色才是容納了所有的顏色?」
  
  「總之我就是喜歡黑色撒!」說來說去拉比很乾脆的下定論,再次抬眸只見某大叔頭上的兩只狼耳興奮的上下抖動,背後甚至還能瞧見左右拍動的尾巴。
  
  當下拉比很有倒退三步的衝動,警惕的瞇起綠眸帶著強烈的試探意味問:「你在興奮個什麼勁?」
  
  「我覺得我剛剛聽見了很不得了的告白耶?我都不知道原來小兔子你這麼在乎我!」
  
  「啊!?你腦袋壞去了是不是帝奇米克?你從頭到尾哪一句聽見了像是告白的鬼東西?」拉比咬牙切齒的推著像隻八爪章魚黏上來的傢伙,可惜吸力太強拍不掉。
  
  「全部都是耶?」
  
  「哈!?你這死大叔自我感覺未免太過良好了吧!」夾著畫筆拉比奮力的推著帝奇的下巴,恨不得離對方遠一點是一點,「放、開、我……!捲毛的!你再不放我就用畫筆戳瞎你!」
  
  「哎呀,小兔子你真熱情────」大不了用能力躲開就好了────
  
  「看招!────你要是敢用能力躲就一個月也別碰我!」
  
  早就料到帝奇會玩的把戲,最後那句話一出來硬生生讓帝奇的身子僵了下,腦筋連轉都不用轉立刻放棄使用能力。────開玩笑,一個星期碰不到小兔子就夠難受了何況一個月!
  
  閉上眼卻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反到感覺到某種滑滑軟軟的物體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抹了兩下。
  
  快樂還稱得上英俊的臉龐此時被打了一個大叉叉。
  
  「諾亞的黑不合格!去、去……別妨礙我作畫!」毫不留情的將諾亞給踹開,拉比認真思考起自己到底該畫些什麼才能提高得獎的機會。
  
  被退貨的某大叔哀怨的摸了摸臉上的顏料,看了一眼認真思考的橘毛兔背影,瞧見放置在一旁的調色盤,因為畫布關係,拉比調出來的份量足足能將掌心拍在上頭還能溢出。
  
  ────標準的賊笑在帝奇嘴角綻開。
  
  似乎是想好了主題,正當拉比準備下關鍵的第一筆身後熊熊冒出一個更快的影子,下一秒只聽見「啪」的一聲,一個大大的手印清晰的印在畫中央,────同樣也拍進了拉比的眼裡。
  
  「啊啊啊────!你這捲毛的在幹嘛!竟然在上面印上你的手印!」火大的轉頭,臉頰被預謀的食指給戳個正著,理所當然的在上頭留下了鮮明的「黑點」。
  
  豎起的金黃色瞳孔與瞠大的祖母綠相對。
  
  然後,彼此相視一笑。
  
  一個笑得燦爛,一個笑得無害。
  
  又一聲啪在空間內響起,只是這次的手印不是在畫布上,而是在諾亞的臉上,────是很清晰的黑色五爪。
  
  「回敬你的。」
  
  「……
  
  「────啊!不准再印上去!你的手印醜死了啦!」
  
  「嘖嘖!小兔子你的審美觀還有待加強。」
  
  「你才是!這裡是我的地盤!」
  
  「先搶先贏喔!嘛,手太長也是種罪孽哪……
  
  「你這渾蛋────看我的大槌小槌────嗄!這手哪來的?捲毛的你不准用能力偷印!」
  
  於是,空白的畫布在兩人半打半鬧的情況下不規則的添上了形狀各異的印子,到後來根本分不清是誰的手印,────或是臉印。
  
  
  
  ────黑色,是能擁抱所有事物的美好顏色,可不是嗎?
  
  
  
  
  Fin.
  
  
  ****
  
  小殺生日快樂喔喔喔~~~(撲抱
  感覺這文似乎很莫名奇妙哈哈…OTZ
  不過我很喜歡黑色這種解釋方式
  大叔也真厲害可以把那些話全當成告白哈哈哈!
  
  希望你會喜歡XD
  
  感謝點閱
  
  2011/05/07 Mo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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