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界的廣闊空間內,兩大兩小互相大眼瞪小眼的,除了像極了朔華的黑髮男孩依舊繼續他的摩蹭大事業以外,剩下的三人僅僅是相視。
  
  「你們可以跟我們出去嗎?」至今好像還未聽過在鑰石裡頭創造出來的生物可以帶出空間的?不曉得可不可行。
  
  朔華悠悠的笑容直達銀髮男孩的心坎,男孩對於這陌生「家人」的提議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你要帶我們出去?」
  
  為什麼呢?他們只是被創造出的東西而已
  
  湛藍的精銳眼眸輕而易舉的看穿銀髮男孩心中的疑慮,還是那種無所謂的態度,可字字間都流露著無限關愛。「當然,難不成讓你們在這裡盯著這顆不穩定的星球?雖然這樣也可以達到觀察的目的,可我比較喜歡用自己的眼去觀察,再說──你們可是我們的『孩子』,對吧,孩子的爹?」
  
  冷箭一轉,不偏不倚的朝冷幕那飛射過去,出乎意料之外的,冷暮給了朔華回應。「嗯。」
  
  嘖嘖,冷暮這傢伙絕對是有了小孩就會疼到底的那種人
  
  朔華似乎想到了什麼,抬了抬眉。「你們呢?有名字嗎?」雖然答案自己內心早已有數,習慣性的還是會想確認,畢竟不是每件事情都會如自己所料想一般。
  
  見銀髮男孩搖了搖頭,朔華看向冷暮,嘆了口氣。絕對不要奢求冷暮會取出什麼像樣的名字八成是將自己和他的名字拼拼湊湊而已。
  
  接收到朔華的視線,冷暮先是俯首望了望懷中軟軟的小東西,發現小傢伙不知何時早已進入夢鄉,安穩可愛的睡顏令冷暮內心某一處就這麼軟化下來,總是有些緊繃的俊臉頓時柔和了幾分,又瞧了瞧自家戀人,直接丟出一句。「交給你了。」
  
  早已預料到冷暮的反應,朔華聳了聳肩,將目光從銀髮男孩身上移至黑髮男孩身上,再度回到前者淺銀色的大眼,唇辦輕啟。「就叫『樺』吧,冷暮懷中的小傢伙是『枒』。」
  
  「樺?我的名字?」銀髮男孩的星眸有說不出的感動,朔華給了樺肯定的笑容,見及此,銀髮男孩真的很想緊緊抱住這名特別的家人,給了自己和黑髮男孩名字的家人。
  
  看著樺猶豫不決,那種明明很想卻又不敢的忍耐模樣讓朔華不禁莞爾。
  
  這孩子真的是很有欺負的價值哪,可愛的緊。「走吧。」牽起樺和自己相較之下略小的手,冷暮也跟著走近,一家大小也不管到底能不能將人帶回現實當中,直接離開鑰石空間。
  
  
  
  結果當然是───可以。
  
  兩大兩小踏入屋內時完全沒有一般人因為可以將人帶出來的驚喜雀躍,一個是抱著懷中的小東西步向床邊,欲將枒放下時小手卻緊抓冷暮的衣領,第一次遇到這種窘境真讓冷暮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方面是不想吵醒熟睡中的小東西,另一方面又不能一直抱著這孩子四處走動。
  
  只見冷暮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朔華的方向,再將視線停在枒的臉蛋上,索性躺到床上跟小東西一起睡。
  
  將冷暮的舉動全收盡眼底的朔華,雖然很想直接放聲大笑,同樣怕驚動到在某人懷中找周公的人兒,僅以氣聲代替,聽在冷暮耳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還多了分當事者都沒察覺的害羞。
  
  朔華晃了晃樺的手,後者立刻明白朔華的意思,這份聰穎更讓朔華欣賞,不愧是自己跟冷暮的孩子,腦袋轉的夠快。
  
  一大一小效法冷暮的行為跟著爬上床,朔華故意將樺摟在懷中,清楚的看到小小的耳根子一點一點的染紅,純真的反應讓朔華的心情是直線飆漲,手臂更收了緊,柔軟的髮絲輕靠在胸前更有一種滿足感。
  
  當時母親抱著自己也是這種心情嗎?那樣的柔和、那樣的親暱,彷彿孩子就是自己的唯一,總會有種想盡心盡力的對這孩子付出全部也無悔的念頭,不曉得冷暮有沒有同樣的心情?那種說不出的溫暖悸動
  
  很快的,樺在朔華的胸膛裡沉沉睡去,平穩的呼吸聲又讓朔華牽起一抹笑,看來自己得對小孩這種生物改觀了,並不是每個小孩都是惡魔,───至少這兩隻不會是。
  
  「很溫暖。」冷暮輕冷的嗓音在安和的氣氛中響起。沒想到擁有小孩是這種感覺,一種很難以言喻又異常滿足的感覺令自己眷戀。
  
  「是啊,家人不就是這樣?不求回報的付出,明明是很多人想得到卻不見得能得到的東西,卻可以藉由家人輕易的獲得。」就是因為太容易獲得,才有更多的人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去體會那種美好。
  
  「這就是家人?」冷暮還以為,家人只有生育而已,原來還有這麼多的含意在裡頭。
  
  這些都是朔華給他的,沒有朔華他不會知道這份珍貴,也不可能體會到當時看著小傢伙入睡的奇異心境,更不可能明瞭對於朔華以外的人付出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沒錯,這就是家人,還不賴吧?」俏皮的挑了挑眉宇,逗得冷暮也跟著牽起嘴邊的弧度。
  
  「不過,我得先改改枒對我的叫法才行。」堂堂一個大男人的,被叫媽咪聽起來怪彆扭的,況且明明兩個都是男的,為什麼是自己是媽咪冷暮是爹地?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人了?唉。
  
  冷暮是沒什麼意見,反正自己對於這種稱呼沒什麼概念,不過不可否認的,小東西在撲向自己時喊的那聲「爹地」,聽起來還挺不錯的。
  
  一個想法掠過冷暮的腦海,幾個字就這麼從冷暮的嘴裡飄出。「晚安,媽咪。」
  
  「你───」對於冷暮難得的幽默一點都笑不出來,懶的跟男人一般見識,挪了挪身子更靠近冷暮一些,閉上眼跟他可愛的孩子找周公去。
  
  
  
  對一顆冰塊發脾氣?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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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