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恪守既定的規範,宛如一陣悠揚的風輕撫大地,來得突然,去得倉卒。
  
  他,漠視可笑的定律,恰似一起狂暴的雨席捲海面,落前浪靜,散後依舊風平。
  
  他和他,────在因緣際會下有了交會的契機。
  
  不完整的相遇,間接地影響了雙方的距離。
  
  看似伸手可及,卻又是如此若即若離────
  
  
  ****
  
  輝煌氣派的邸宅,稍來了若有似無的談笑聲。
  
  男男女女身著正式的宴裝遊走於富麗堂皇卻又不失庸俗的大廳,除了社交場合上必要的寒喧外,甚至隱約能瞧見某些人隱藏在眼眸背後的意圖。
  
  那是物色握有名望或人脈貴族的貪婪眼神。
  
  一名有著足以和艷陽媲美的橘髮少年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翡翠色眼眸點綴在並非相當出色的臉蛋上竟讓人無法輕易移開目光。
  
  人類啊……真是無可救藥的一種生物。
  
  尤其那種被利慾抹煞了心眼的人,更是可悲。
  
  少年身著某人強硬要求的正式燕服,拘謹的領結勒得少年難受異常,胡亂的將其扯去,巧妙的避過賓客來到一旁的陽台,如獲大赦的靠在扶手上眺望著下方的景觀。
  
  精心佈置的庭園錯落著蒼翠樹木,視線往旁邊一帶,發現了枝葉掩映後的美麗光景。
  
  姣好的眼力,輕鬆的將零碎的片景拼湊出完整的畫面,────是一座波光粼粼的湖泊。
  
  目測不大,頂多十尺長,但月華照耀下浮動的湖面引起了碧眸的興致。
  
  老頭正在邸宅某間接待室與主人洽談事項,似乎和任務有關。
  
  他本來是想跟進去啦……誰知才剛踏入就被兩名橫看豎看都不好惹的壯漢給拎了出來,見及此書人也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在外頭等。
  
  不讓他跟又帶他來到底意義何在……真當他是跟班的?
  
  少年無奈。
  
  不算特別顯眼的臉龐散發強烈的存在感,遮在右眼上的眼罩更是替前者襯托了捉摸不定,如此韻味引來不少少女傾羨的波光。
  
  可惜,他對這種貴族子女沒興趣。
  
  也永遠不可能有興趣。
  
  按上扶手,趁著眾人注意力被主賓轉移的空檔俐落的翻下身,比例相當好的身軀宛如輕盈的貓兒靈巧的落在地面,拍了拍身上著地沾染的青草,雙手率性的搭上後腦,悠哉的踱向適才發現的悅目湖泊。
  
  距離老熊貓辦妥也有段時間,和乏味的宴會相較之下他對那抹明媚較有興趣。
  
  
  
  拐了幾個彎,不出少年所料,跳入視野中的景緻非常美麗,活潑的湖面頑皮地擺動浪身,夜色灑落在起伏的浪紋,揉合了透亮的月光更是耀眼無比,沁涼的晚風撫過肌膚讓少年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
  
  ────近乎是貪戀著這意外的短暫歇息。
  
  舉起雙手伸了滿足的懶腰,來到湖畔,下弦月於湖面靜止後悄悄地探出了身影,不細也不寬的月身讓少年聯想到半歛的眼眸輪廓。
  
  與夜空高掛的剛好湊成一對哪,這抹月。
  
  微微地勾起一抹平常鮮少見著的笑容,─────發自內心傾瀉愉悅的弧度。
  
  少年一屁股坐在帶點刺癢又饒富生機的草地上,雙手支在身子兩側後方,瞻仰潑墨夜空中的一輪清幽。
  
  加入教團也有半年了,除了出任務以及必要的招呼外,他掛上微笑將一切隔絕在自己畫清的界線之外,不容任何人跨越。
  
  ────他是書人,是負責記載裡歷史留傳給後人的紀錄者。
  
  紀錄歷史不需要多餘的感情,只要照實的記錄下來即可,因此,為了避免「情感」這東西滋生,將個人感情連根拔除是最萬無一失的。
  
  儘管現下的他僅是名繼任者,可這些規範早在先前書人就已告誡不下千百次,更是深植他腦海,成為呼吸般自然的反射動作。
  
  沒有必要也不需要對文字上的人物深入了解,畢竟這些全都是沾了墨水的文字,以「人類」而成的墨水,最終都將記載於書面上,又何必浪費精神與時間去建築如此沒用的東西?
  
  歷經了無數洪流、戰爭的洗禮,橘髮少年對人類這種族群相當失望。
  
  ────他,很討厭人類。
  
  猛然騷動的水面牽回了拉比的思緒。
  
  夜色與月光不足以照亮湖面下的情景,茵綠只是專注的盯著湖,帶點好奇與疑惑,靜觀其變。
  
  難不成這湖有養魚?所以剛才掀起的漣漪也是那些搗蛋的傢伙所為?
  
  白色的浪花敲擊出清脆的水聲,從其現身的不是魚,而是一名……人類。
  
  ────一名有著黝黑皮膚的黑髮男子。
  
  男子擁有相當俊秀的容貌,儘管不是迷倒眾生的搶眼,卻非常勾人目光,炯炯有神的琥珀雙眸融合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神采,既冷酷又玩味,儘管現下是驚訝佔了多數。
  
  男子左眼下方點綴著小小的淚痣,增添了幾許性感,性感而慵懶,慵懶而迷人。
  
  當然,忽略男子咬在口中的鯉魚的話會更完美─────
  
  這是怎樣?偷吃魚偷吃到貴族的湖來了?
  
  少年的闖入著時地嚇了男子一大把,先是瞪大了金眸,之後帶點無奈的道:「連吃個魚都被人發現……嘖嘖────」
  
  橘髮少年不以為然的挑眉,直覺性的脫口而出:「你偷抓這裡的魚啊?」記得宴會不是有設置許多餐點?沒必要饑渴到大池子打撈鯉魚吧……且照這人的情況看來已經享用了一段時間。
  
  「嘛,新鮮的比較美味。」快速的解決的手中不停掙扎的生食,將乾淨的魚骨朝後一扔,在漂亮的拋物線後落入湖底。
  
  拉比的臉上幾乎掛滿了黑線。
  
  ……美好的氣氛都被這男子給破壞殆盡了。
  
  橘髮少年非常不願的發現,大腦竟不受控制的想像起湖底魚骨遍地的壯烈景象。
  
  嗚哇────好煞風景的畫面!
  
  白色襯衫與黑色背心吸收了水的重量,絲毫不影響男子離開湖面的舉動。
  
  明明就長得人模人樣,穿得也人模人樣,怎麼行為卻絲毫找不出個人味呢……
  
  只見男子笑容滿面的坐到少年身旁,橘髮少年不曉得因為對方突如其來的逼近而退後,還是為了免於衣服遭殃而挪動身軀,亦或者……是迴避他人的親近。
  
  男子並沒有因為少年失禮的舉動而感到不悅,手一伸,不知打哪捉出兩條可憐的鯉魚,性感的唇線含著一抹不符行為的紳士微笑問:「要來一條嗎?眼帶少年。」
  
  
  
  橘髮少年瞪著男子手中活跳跳的鯉魚,猶豫了。
  
  
  
  TBC..
  
  
   
  ****
  
  很少描寫這種淡漠一切的兔子
  竟然意外的蠻有愛的(笑
  這篇兔子年紀約16,是剛加入教團的時期。
  
  希望親會喜歡
  
  感謝點閱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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