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使勁的拳打腳踢後,見男人還是沒有將自己放下的念頭,拉比很乾脆的放鬆身子讓男人扛著走,鼻間滿溢的是男人熟悉的氣息,那令自己萬分懷念又莫名心安的味道───
  
  一陣酸楚湧上拉比的鼻尖,漂亮的綠色雙眸渲染了一層霧氣。
    
  似乎一直到現在自己才真正有了帝奇終於回到自己身邊的真切感受,費盡千辛萬苦,熬過數個漫長的等待,終於再此相見,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帝奇輕易的離去,那種分別的思,難耐的苦澀,只要嘗過一次就已刻苦銘心,像是要刻進體內一般的鮮明,重重地烙印在心坎隱隱泛疼,如此甜蜜又難熬的負荷。
  
  帝奇對於小傢伙的乖順感到疑惑,終於良心發現的將人放下,接而緊緊擁住稍嫌單薄的軀體,似要擰進身子一般的強烈。
  
  拉比想念自己他又何嘗不是?明明只要自己一個伸手就可觸及的距離竟是那樣遙不可及,又或許是因為心頭那份難以察覺的不安,看著小兔子一天又一天的愈發光采,再審視了自己的身分,同樣的問題在帝奇的腦海裡問過不下千百次『小兔子知道自己的立場後,還能依然保有那份堅貞嗎…?』更是下意識的逃避起,將所有的退卻都推辭給歲月,一直到今天────
  
  宛若寒冬裡的暖陽,和煦的日光逐步地的照進漸漸枯萎的心田,更是為自己增添無限的肯定,對於拉比的情感是日益增長,彷彿直到聽聞他堅定不移的誓言才綻放艷麗的花朵,一朵永不凋零的羈絆,只為眼前的橘髮人兒盛開。
  
  「────謝謝你,願意將你的一切交付給我。」沒有什麼是比靈魂伴侶無悔的付出要令人感動,略低的嗓音有明顯而濃烈的情感,完全地包覆住對方。
  
  簡單的一段話,扣醒了拉比深埋已久的鐘,一聲又一聲的敲醒壓抑已久的情感,不留分豪的瓦解自己因他人所期望而戴起的面具,笑靨背後只是一名深感孤寂的少年,曾以為自己很堅強,其實並不然,男人僅以一句話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戳破。
  
  「───笨蛋,不准你再不吭一聲的就丟下我,你所謂的『設想』對我而言不一定都是好的。」努力克制自己眼淚奪框的衝動,帶點強硬的口吻警惕著帝奇,小手跟著環上溫暖寬闊的背脊,放縱自己暫時沉浸在男人有力的懷抱,也一併沖刷積年累月來的無力感。
  
  好久好久,不曾這麼感受過另一個人的體溫,不曾這麼地盡情在他人胸膛裡撒嬌,久到自己都快遺忘,遺忘這份悸動下的感動是多麼美好。
  
  「是是是…我可愛的小兔子…」帯點寵溺的磁性笑聲,將前額靠在拉比潔白的額頭,可以說是深情款款的凝視著那迷人的翡翠,開心的發現其中的清澈不因為這些年來的分離而有所改變,還是那樣地筆直而耀眼,偶爾帯點俏皮及狡猾,亦或是那令自己目不轉睛的自信神情…
  
  對眼前的人兒,除了迷戀他已找不出任何更適合的詞語來表達心中的感受。
  
  被帝奇那樣專注的望著,拉比不由得害臊起來,有如燦爛的艷陽那般透徹的波光,身兼王者氣勢以及溫和紳士的眼眸,時而溫柔時而深幽,柔的令自己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交付,深的像是要將自身吸進一般的惑人,有時卻犀利的要將自己洞澈似的,膽寒而敬畏,無論是那一種自己都使自己身陷其中,為之沉醉。
  
  交換了彼此的眼神,額對著額,相視而笑。
  
  那種不需言語就知曉對方的想法、心思、感受,是如此自然又是如此不思議,正因為彼此的寄託早已超越了情人的侷限,是一種更深更緊密的牽絆,融為一體。
  
  「我有多久沒像這樣好好看你了?」
  
  「基本上,你的好好看我通常都抱有另一種隱喻吧?」哼…當時是因為年紀還小,不懂所謂的情,理所當然的察覺不出在那一雙眸子下是抱著怎樣的期待,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孩子了,當然要好好的替年幼的自己出一口氣。
  
  「小兔子~你怎麼這樣說…那代表我很重視你呀───」小兔子放冷箭的技巧一點也沒退步哪,反到增長了不少…實在是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是呀,你是很『重視』我,重視到────」尾音未落,隨即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拉比隨著聲音來源看過去,是距離他們兩、三步遠的公用電話。
  
  讓人打出去的電話竟然莫名其妙的自己響起!?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只見帝奇慢慢步過去,俐落的接起電話,敷衍性的回了幾句後跟著掛上。
  
  邏輯能力本來就很強的拉比大概推的出是怎麼一回事,加上本來腦筋就相當靈活,扯出一抹笑。「有正事要辦了?」
  
  就算他不了解諾亞,至少也知道彼此是處於「對立」的狀態,教團的電話必須以魔偶才能聯繫,剩下的就只有在自己身旁的帝奇,至於會找帝奇的,來人是誰相當明瞭。
  
  「嗯,你呢?不用管你的驅魔師同伴?」末端的五個字很明顯的加重語氣,孩子氣的行為讓拉比的唇角更是上揚了幾度,小巧的臉龐也生動了起來。
  
  「等等我就會跟上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再明白不過雙方所立足的立場,但在彼此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立下制約───
  
  即使我們必須成為敵人,也不會成為真正的敵手。
  
  拉比一臉「儘管放馬過來」的逗趣模樣惹的帝奇悶笑,帝奇同樣給了拉比一個「下次見面時,我們就是敵人」的表情,你我都知道必須對立,就算我們之間的相守不被他人肯定也無傷大雅,畢竟對方的心,只有自己清楚。
  
  他們可以合力演出這場戲,檯面上他們是恨之入骨的諾亞與驅魔師,檯面下他們則是再單純不過的戀人,不管哪一面都是真實的他們,差別在於旁人的目光罷了。
  
  帝奇輕挑地笑了笑與拉比背道而馳,一面拉開彼此的距離一面揮著戴著純白手套的大手。「週末出來約個會吧,小兔子。」
  
  好笑又無奈的看著帝奇的背影,意外的發現自己不再因為男人的離去而擔憂,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滿足與放心。「地點呢?」
  
  「…試著喊我的名諱,要有感情一點哦~」末了還回過頭朝了拉比拋了個媚眼,橘髮少年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嘴邊的笑意不曾退去。
  
  「我考慮一下。」拉比很有預謀的提起柳眉。
  
  「呵呵…」帝奇隨性的揚起高腳帽代替道別,相當符合男人瀟灑又不失紳士風度的方式。
  
  隨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身影與笑聲,直到彎入一旁的道路拉比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眼光,這才猛然想起,他應該是要先狠狠打上這男人一拳才是,算了,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以後有的是時間。
  
  只要知道彼此相信彼此,這樣就已足夠。
  
  「該出發了,不然到時候又要被亞連罵啦…」拉比抬首仰望藍的一望無際的天空,熟練地拿出槌子,跨坐在上頭。
  
  不過還真不是他說,自從亞連和神田感情愈來愈好後,和那個面癱的一樣愈來愈有暴力傾向…唉,他還是比較喜歡當初天真可愛的亞連多一些。
  
  「大槌小槌,伸!」

  
  
  ───自己似乎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與男人見面的時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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