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處,一抹黑影正以對方像是欠了他十幾二十萬的表情恨恨地瞪著前方,嘴裡還念念有詞,看得一旁的行人是紛紛走避。
  
  「小兔子和那傢伙在街上散步,目前沒有什麼需要憂心的地方,那男人完全被小兔子迷的團團轉…嘛,也是啦,畢竟是我最優秀的小兔子……你這該死的王八蛋!把你的髒手從小兔子身上移開啊啊啊!…他們去買了可麗餅,可惡的傢伙…他憑什麼跟小兔子吃的那麼津津有味…」
  
  「還有,為什麼小兔子看起來就像個墜入愛河的…我不承認啊──!好啦,我知道那是演技…那天殺的傢伙竟然舔小兔子的臉─────!!!」帝奇只差沒將耳掛式的對講機拿下來怒吼而已,昏黃的眼眸滿是醋意。
  
  對!他知道這是任務,知道這是小兔子的演技,也知道要抓到那男人的把柄也只有這方法可行,───但是他就是受不了小兔子和別人親親我我的樣子啊!
  
  可惡,小兔子對自己就沒有那麼主動過…那洛什麼的傢伙憑什麼!!
  
  某大叔心頭嚴重不平衡。
  
  話筒另一端的男人滿臉黑線的聽著這稱不上回報的回報,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些。「我說帝奇啊…你可千萬別衝上去…」他非常擔心這傢伙會不會因為一時失控把拉比給抓回來,雖然有經過特殊訓練應當不至於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為,可換成是這捉摸不定的男人的話…他很難保證。
  
  「如果有什麼危害到拉比處境的情況再回報吧,先這樣。」科穆伊結束聯繫,再切斷的同時還能隱約聽見帝奇忿忿不平的咒罵…
  
  
  
  
  「呵呵…好癢,不要這樣!」拉比因為洛肯爾舔去臉頰上的巧克力醬給逗得咯咯直笑,小臉不因為如此曖昧的舉動而羞怯,反到像個孩子般的左閃右閃起來,使得男人寶藍的眸更是幽深了些。
  
  「那…這樣呢?」男子飛快的在拉比的右頰偷了一個香,白皙的臉蛋倏地竄紅,小嘴是訝異的張大怎麼也合不起來。
  
  儘管衣服下的肌膚是升起陣陣雞皮疙瘩,拉比仍舊面色不改。
  
  ────他沒有想到這變態對於真正動了情的對象會如此…呃、積極?簡直和熱戀中的情侶沒兩樣哪,況且,自己已經被身後的目光給刺了很久了,這次任務結束後他可要好好想個辦法好好安撫那隻喝下一整桶醋也嫌不夠的男人。
  
  明明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大惡人,為何此時的洛肯爾再正常不過?雖然看過很多那種有人格分裂的兇手,再說,外表愈是正常的男人犯起案來是愈殘忍哪,也罷,這樣子正好稱了他的意,也代表自己算是成功色誘。
  
  「唔…偷咬我是吧!?看招!」不服輸的對洛肯爾賊笑,跟著拉起男人的手臂就是一咬,力道並不大,加上對於平常就有鍛鍊的男人根本是不痛不癢,只見拉比觸起柳眉,整張小臉皺個像顆包子。
  
  「噁───好難吃…」小巧的粉舌探出唇瓣外,這舉動充分使男人眸中閃過一絲衝動,隨後被一陣悶笑取代。
  
  「難吃你還吃?笨蛋───」洛肯爾親暱的推了推拉比的額,後者可以感覺到自家戀人散發出的熊熊妒火,可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他可不想因為戀人一時的情緒而壞了一切,這任務成功與否事關重大。
  
  「姆──我不笨!」拉比像只豎起毛的小貓,頻頻叫囂著,在男人眼中除了可愛還是可愛。
  
  這些天和這少年相處下來,心思是愈往他身上去,甚至連處理組織裡的事情時腦海中總是會閃過小傢伙開心的笑容,率真不掩飾的個性,因為一些小小的舉動而開心不已或是害羞的神情都令他……深深著迷。
  
  對,他對這突然出現的少年深深迷戀。
  
  每一次的見面都讓自己很是期待,甚至還興起想把他留在身旁的念頭,起初想撕裂少年的慾望已不復在,他也徹底調查過拉比的身分,避免是別有目的而接近他的臥底,可顯示出來的資料都只是更加深自己對少年的好感與疼惜。
  
  資料上說著少年自幼就失去雙親,因而被一間孤兒院收養,甚至在少年十歲時因為火災的關係又再度失去可以倚靠的地方,這些天和少年相處下來可以知道少年是如此堅強,儘管堅強背後是不為人知的脆弱,更是興起他的保護慾,可經過進一步認識後,他發現這少年挺不服輸的,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令他更想逗弄。
  
  他絕對,要將這名少年成為自己的人!無論用盡各種方法…既然知道這少年能使自己動心,就更不可能會放開他,但,少年還不曉得自己的真實身分───
  
  「洛肯爾?在想什麼?」伸出小手在俊臉面前晃阿晃,拉回了男人神遊的理智,跟著扯出一抹陽光般有朝氣的笑顏,帶點傻氣的望著對方。
  
  哎呀哎呀…他真是愈來愈習慣扮演這個角色了,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豈料男人是一把捉住拉比的手腕,接而像古代歐洲的騎士對他人效忠的樣子,在拉比的手背上印下一吻,深情款款的道。「我喜歡你,拉比。」
  
  「咦?」少年還以為自己聽錯,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的人,直到瞧見清藍裡的認真與佔有才有些相信。
  
  不是吧?這傢伙…真的對自己動了真情?雖然他之前就有感覺到他過分火熱的眸子,這會不會太荒謬了點…
  
  好吧,基本上他要扮演的角色就是要讓這傢伙迷戀上自己,可柯穆伊那傢伙沒說是不是要回應這一份不尋常的期待,拒絕不是好事,接受嘛…他是沒關係,反正一切都只是逢場做戲,不過藏身在後頭的男人就…
  
  帝奇哪,這次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事關上千萬人民的性命,這次就真的要犧牲點色相了───
  
  「你…的回答呢?」
  
  只見拉比勾勾手指,要洛爾肯靠近,小嘴在平滑的臉頰上印下一吻,頑皮的勾起一抹笑。「你覺得呢?───明天老地方見。」跟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一溜煙似的跑走,剩下小小的背影,以及明顯泛紅的耳根。
  
  而因為少年的舉動有些失了神的男人,大手緩緩覆上方才被偷了吻的臉頰,薄唇跟著揚起弧度。「我就當你是答應了,拉比。」
  
  跟著修長的身影轉身,拿出手機說了些話後,約五分鐘來了一輛白色轎車,洛肯爾跟著入座,離去。
  
  在頭號危險人物離開後,拉比隨即被扯入一個懷抱,熟悉的氣息讓橘髮少年連確認人的動作都不用,嘆了口氣。「明天就可以將他逮捕了,阿優他們也差不多回到了局裡才對…」
  
  「…走!」二話不說的就拉人回到兩人的住處,由於特別隱瞞的關係,連洛肯爾那傢伙都探查不到,一進家門帝奇直接就來個火熱熱的法式熱吻,有著強烈的佔有慾與霸氣,直到拉比快要呼吸不到氧氣而拼命的捶打男人的胸膛時才罷休。
  
  兩人的距離近到連吐息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溫暖,帝奇非常不滿的望著翠綠。「為什麼要吻那傢伙…你明知道我就在旁邊!」
  
  「那是因為任務!不要把私人的感情帶進來。」拉比撇過頭,他以為他願意這樣做嗎?這場戲彼此都事先知曉是不得已的,既然要演就要演的像一點,否則到時候因為被懷疑而前功盡棄,那他之前所做得不就都白費了?他可不想連著兩次這麼賣命的演出…
  
  「私人感情?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感受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迷戀上那傢伙了?」說到這帝奇就一把火在胃裡燒,他難道不曉得看著自己的摯愛對著別人甜言蜜語,親密的舉動甚至是臉紅的嬌羞模樣!他內心作何感想!?怎麼要他不在意!
  
  「帝奇.米克,你搞清楚,當初你答應我會好好協助我,現在又來質問我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做嗎?」什麼叫做他迷戀上那傢伙?他知不知道那種明明很討厭卻得裝作一副喜歡的樣子有多痛苦?他知道帝奇在吃醋,他也不想啊!而且這明明就是指派下來的任務,幹麻說得活像是自己出去偷人一樣!
  
  他沒有辦法接受!
  
  「哦?是嗎?可是我看你跟他聊得有說有笑的嘛,要不要乾脆這樣假戲真做真的在一起算了?反正有沒有我你也無所───」早已被妒忌佔據腦海的帝奇並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說的話是多麼傷人,話都尚未說完就在拉比的槍聲下消失。
  
  「你不要給我公私不分,你這個白痴!」就算這是醋意而說出來的話也未免太過分了一點吧?不要以為他都不會生氣,不會受傷!
  
  帝奇沒有注意到拉比一閃而逝的情緒,滿腦子都是小兔子和那男人親密的景象,愈想是愈不悅。
  
  「誰才是白痴!難道你和那傢伙這麼要好就是對的?」帝奇不甘示弱的伸手搶下拉比的槍,只見拉比一個轉身毫不留情的朝帝奇肚子招呼過去,前者當然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輕巧的閃過,隨後拉比是抄起電話往帝奇頭上丟過去,男人也跟著火大拿起一旁的書往拉比身上丟,結論就是兩個人開始來個丟東西大戰,鬧得到最後乾脆開始以拳腳相像,就這麼開打起來…
  
  「怎麼?你就喜歡他喜歡到想拿東西砸我?告訴你,我不會把你讓給他的,你───」
  
  「你夠了你!這樣子把我跟他湊在一起很好玩嗎?早知道我就不該選你當這次的搭檔!你這個笨蛋───!」內心既委屈又憤怒,更多的是被帝奇無意間的語句所刺傷,顆顆晶瑩自眼眶滑落,直接讓男人閉上嘴,而後拉比不發一語的從四層樓高的窗口跳出,讓帝奇連挽留人的時間也沒有,就這樣消失。
  
  「拉───可惡…」煩躁又後悔的搔了搔黑髮,他這次真的太不成熟了,明知小兔子這樣做並非本意,也知道小兔子真正喜歡的人就只有自己,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個幌子,卻還是像個毛頭小子般被妒火沖昏頭,甚至還因此傷了他最愛的人…
  
  怎麼他每次遇到和小兔子有關的事情就無法冷靜…
  
  「我到底在幹麻阿我……」重要的是,他不能任由小兔子在這種狀態下出去。
  
  
  
  
  在諜報室內的兩人是面面相覷,一個是很不耐煩的切了一聲,另外一個是不曉得該做何反應,精緻的小臉有著憂心。
  
  「這兩個傢伙到底在幹麻啊───」神田非常不以為然的丟下耳機,方才的實況全都收進兩人的耳朵,跟著目不轉睛的望著前方顯示兩人地點的螢幕,就說這任務交給死兔子來做不穩當,再加上那只死變態更是不妥當!什麼鬼色誘?到底是哪個沒神經外加沒大腦的人想出來的?就不要讓他知道,否則絕對砍得那個人死無全屍!
  
  「優,我很不放心現在的拉比…」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那個男人,絕對是很遭的局面。
  
  「嘖。」神田抄起一旁的白色風衣,以及黑色刀身,轉身。「走了,豆芽。」
  
  
  
  
  那個該死的大醋桶!真是氣死他了!
  
  憤恨地往牆上一踹。「那個白痴…」一滴又一滴的液體不停自臉上滑落,怎麼樣也抑制不了。
  
  「哭什麼?不准哭…有什麼好哭的?都是那傢伙的錯───」胡亂的抹了小臉,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落下。
  
  「怎麼了?──拉比?」洛肯爾的出現讓拉比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能讓之前的心血都白費───
  
  「沒、沒有,我沒事…你怎麼會在這裡?」仍舊給了對方開心的笑,只見洛肯爾勾起一抹笑,一抹該屬於罪犯的殘暴笑容,甚至還參雜了淡淡的哀傷。
  
  聰明的拉比當然感覺到對方笑容的轉變,左手一探沒有碰到該有的東西,遭了,他的槍被帝奇搶過去了…
  
  跟著腦筋一轉,本想矮身一躍跳到上方,卻因為方才和帝奇打鬥消耗了不少體力,因此身手顯得有些遲鈍,而洛肯爾則是一個縱身,一手捉住拉比的雙手抵至身後,另外一手將拉比整個人壓制在牆上,讓他動彈不得。
  
  「沒想到,你竟然是警察派來的臥底…那也好,就讓他們好好觀賞一下,觀賞這門美麗的藝術吧…」洛肯爾危險的瞇起眼眸,不曉得哪摸出來的刀械,相當玩味性的在拉比的臉頰上上下摩蹭,陰狠一笑。
  
  
  
  
  舉刀,───劃入。
  
  
  
  
  TBC...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森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