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任務地點,夜幕的來臨擴大了公墓的聳然,就連扶在面頰的風也帶著說不出的陰涼,尚未接近更後方,遠遠的兩人便瞧見數隻等級一盤旋於公墓上空,龐大的球體排列成環狀,拼命的以砲管攻擊中央物體,攻擊掀起巨大的煙塵模糊了視線,卻不難評估那些惡魔的聚集點,────地點很接近他們稍早勘查的地方。
兩人交換了眼神,衝入煙霧瀰漫之地。
「這是……」
本是整齊排列的白色墓碑受到流彈波及,如今已面目全非,幾乎是很勉強的與土壤連接著,地面滿是凹凸不平的窟窿足以窺見惡魔攻擊的強大,幾隻環繞在外側的惡魔察覺了驅魔師的存在,按耐不了殺意改變了攻擊對象,讓好不容易散了些的塵霧更是濃厚。
「礙事的交給我,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了解!」
就能力而言,拉比的槌子還有一項很特別的地方,────充當搭乘工具的角色,儘管有時候難煞車了些。
「─────INNOCENCE,發動!」
「大槌、小槌、伸─────!」
惡魔砲管改變的剎那神田已經提刀殺入,一舉打散了惡魔圍起的陣,拉比則是藉機竄入神田撬開的空隙深入其中,缺了口的圓很快的便瓦解,戰鬥捲起的勁風刮走了妨礙視野的沙塵,視線清明的同時,他們終於明白惡魔們攻擊的物體為何。
一抹足足有兩層樓高的黑色盔甲單膝曲地,手握同樣色調的劍柄,刀刃末端深深嵌入土壤中,其餘的惡魔仍不死心的繼續攻擊,即使如此盔甲也不曾移動半分,看起來似乎是在保護什麼。
俯身閃過後方惡魔射過來的子彈,身軀落於黑色盔甲下方時方才攻擊拉比的惡魔已完美的一分為二,錯開的軀體顯現的是神田不耐的面容。
「死兔子動作快點!」
「我知道撒────!」
任務上指出的腳印八成是這盔甲的傑作,且由惡魔們搶奪的情況看來這傢伙所保護的東西很可能是INNOCENCE,要是被破壞就糟糕了。
還來不及看清盔甲保護的物體,盔甲頭部好似受到強烈撞擊,巨大的碰撞聲震得拉比頓時耳鳴,和頸部相連的部位頓時錯開,失去支撐的頭盔無力的墜落,嚇得下方的橘毛兔連忙閃開。
開玩笑……那頭盔足足有他的腦袋三倍大!這種情況別說是伸手去接,光是那掉下來的速度就可以砸死他了。
「────怎麼回事!?」
是誰攻擊盔甲的?拉比周圍的惡魔都被他剷除了,就頭盔受到衝擊的方向看來應該是────
「……果然等級一太單蠢了,一點也不曉得變通────」
失去頭盔的盔甲彷彿失去原動力,崩落的同時後方傳來了一道相當無奈的嗓音,────是拉比想忘也忘不了、有如夢魘般緊纏於腦海的。
「喔呀?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男人揚了揚高禮帽,妖異的琥珀染上淺顯的喜悅,手中上下拋著他們此行尋找的物品,以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嗓音低喃,「……我還以為你會乖乖在床上等我呢,就這麼迫不及待甚至到動身尋找我嗎?」
諾亞的眼神在瞥見後方的人影時霎時冷了幾分。
那名驅魔師────就是小兔子寧願向自己求饒也不願被看見那副模樣的傢伙。
真令人不愉快。
────也該是時候宣示所有權了。
用力一握,發光的聖潔碎成粉末,黑眸頓時瞠大。
────聖潔居然被摧毀了。
「你……」
聖潔被破壞的驚訝遠比不上諾亞出現於此的震驚,拉比的腦海幾乎亂成一片。
────帝奇為什麼會在這裡?千年伯爵指的任務就是破壞聖潔嗎?那方才那些惡魔也是這傢伙指派的?
緊握槌子的掌心,不能自己的顫著抖。
不久前才嘗過歡愉的軀體對於帝奇的嗓音毫無招架之力,體內深處已憑藉著本能微微地竄起悶疼,血液的流動更是加快了幾分。
────好想逃。
自尊卻又不許自己做出如此軟弱的舉動,握緊槌子,揮出去的剎那諾亞的動作比自己更快,意識到被箝制的當下已為時已晚,持有武器的那隻手被反縛在後,槌子也跟著掉於地面,另一手接而被扯過,雙手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雙方實力懸殊讓拉比內心憤恨不已。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簡單就被對方擺佈────!
「────放開他!」
────死兔子的樣子似乎不太對勁,那種表情……就和那天在澡堂遇見的一樣,帶著令他煩躁的恐懼。
「初次見面、驅魔師,我家的寵物受你諸多照顧在此我先至上謝意,不過你們太親密我可是很困擾的。」
「住手────!」
感覺到衣服被撩起的拉比張惶大喊,不停地扭動身子掙扎,可禁錮自己的手過於牢靠,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下顎被諾亞強行抬起,肌膚接觸到冷空氣泛起了戰慄,漂亮的肌理上頭,點綴著深淺不一的吻痕,有幾個看得出是不久前才留下的,瞧見拉比右胸掛著的物品時,神田再也克制不了滿腔怒火,砍向笑得依舊優雅的男人。
「你這傢伙────!」
「那可是我親手為他戴上的,────很適合不是?畢竟項圈實在是太粗糙了。」
抬手擋去神田的攻擊,諾亞的笑清楚寫著所屬者的驕傲,側過臉龐倚在拉比的耳畔呢喃,磁性的嗓音成了鋸齒,字字句句來來回回地割扯著拉比的心弦,一點一滴的染紅心扉,成了無法抹滅的存在。
「這是你亂跑出來的懲罰……別再讓我看見你眼中有他人的影子,不然……下次不會只是這樣而已。」
手往拉比的背一送,神田連忙收回刀鋒接過拉比脫力的身軀,諾亞揚手,留下群群黑蝶作為鑑別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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