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
火神認識青峰的第一個愚人節,得到了青峰一句:「跟我交往吧,火神。」
當下他直覺性的回問了句,「好啊,要去哪?」
桐皇少年明白眼前的傢伙根本沒聽懂他的意思,要他說第二次又覺得很彆扭,最後懊惱地吼了聲,沒好氣的擺擺手,「算了當我沒說,打球打球!」
那時,兩人都不曉得在問出那句話,以及聽到那句問句時,陡然增快的心跳代表著什麼。
隔年,四月一日
火神在學校聽課聽到只差沒打起瞌睡,口袋內的震動嚇得他瞌睡蟲瞬間跑光,寄件人是每周末都會見到的黑皮,簡訊內容很短,卻重重地敲擊著他的心坎。
『我喜歡你,笨蛋。』
他反反覆覆看了好幾次,確定寄件人真的是那個蠢峰,且內容也沒有拼錯,瞪著螢幕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幾個字,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直到,他發現了上頭的日期。
火神了然一笑,也惡作劇性地回了青峰一句。
『我也是,白痴。』
只是,他們都沒有料到彼此之間的關係會因為這個日子而改變。
那年,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
又一年的四月一日
記得那年他因為未來出路煩惱不已,儘管想朝最嚮往的職籃邁進,但職業球星的壽命很難長久,若要為以後打算這條路雖然能讓他很快樂,卻也可能面臨所謂的中年失業。
有那傢伙在,想打球隨時可以打不怕沒對手,所以他選擇了眾人意料之外的警校,讓他愕然的是,青峰居然也放棄了職籃的應邀,跟他就讀同一所警校,只是自己的志願是消防體系,他是刑警。
那一年,他們完全忘了這個節日的意義,同時因為考上警校而興奮不已,足足打了一整天的球才發洩完畢。
一年又一年的四月一日,多數時候他們都忘了這日子的涵義,會想起來多半要歸功於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昔日好友,或是如今的同事,火神只知道每年的四月一日身旁都有個傢伙在,也許他們沒見面,也許他們正在買日常用品的路上,也許他們正因為誰上誰下在床上吵鬧著。
每年的四月一日,總是有那麼一個身影佔據著他的生活。
四月一日
火神剛脫下消防服,打算問問青峰大概幾點會到家,看需不需要多幫他準備一份晚餐或是宵夜,電話響了很久始終沒人接聽,心想那傢伙可能在辦案,便也沒有播打第二通。
正當他跨上機車時,口袋內的手機響了。
他一接起來,就聽見這些年來熟悉無比,卻又因為工作關係常見不到面而顯得有些陌生的嗓音迴盪在耳際。
那嗓音很認真,很平板,不像平常開玩笑的口吻,也讓火神的腦袋一片空白。
『我們分手吧,大我。』
火神壓根沒有想過這話會從青峰的口中說出,以至於該怎麼回應都不曉得,他的喉嚨有些發緊,聲音也透著顫音,他告訴自己要冷靜最少要問清楚原因,想了很多話到了嘴邊卻只剩最單調的疑問。
「為什麼?」
短短的三個字,卻讓他的胸口無比鈍痛,要不是知道青峰正在執勤,不然他連殺到對方那裡質問的心都有了。
話筒另一端的傢伙沉默了半晌,方才還顯得嚴肅的嗓音如今卻染上明顯的笑意,『因為今天是愚人節,笨蛋神,愚人節快樂,我愛你。』
青峰得到的是通話被切斷的嘟嘟聲,以及火神長達兩個星期的冷戰,嚇得青峰再也不敢隨便開這種沒腦袋的玩笑。
這年的四月一日
難得火神今天有寶貴的休假,青峰本來也有的,卻因為突發狀況臨時被傳喚走,出門前還心不甘情不願的,要不是這次的案件是他負責的不然他連推給別人處理的心都有了。
明明都老大不小了,但青峰在某些時候仍是幼稚的可以,這一點不論經過多少年,經過多少社會歷練始終沒變。
屬於青峰的來電鈴聲從後方的口袋內傳了出來,這傢伙該不會又忘了帶什麼東西或資料出去吧?
「喂?幹麻?」
『哪、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接通後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火神看了看賣場上的電子掛曆,腦海閃過前幾年青峰做過的一堆蠢事,嘴邊掛著笑意回問:「你每年玩都玩不膩啊?」
『當然,我還在想這次要跟你說什麼。』另一端傳來青峰有些悶悶的笑聲,聽得出對方很開心,想起之前青峰開的劣質玩笑火神就沒好氣。
他翻翻白眼,受不了地道:「告訴你我可不會再上當了。」
『……啊啊,不過這次我可是很有信心,你肯定會中的!』
「怎樣?你說說看……」
講到一半,通話卻突然被中斷,火神才發現原來是他手機忘了充電被強制關機了。
回家的途中,他一直在思考,想著青峰今年究竟會跟他玩何種把戲。
愚人節是吧?
好一個愚人節。
隔年的四月一日
他坐在屬於青峰的書房內,想起這傢伙常常在這裡處理犯案資料到三更半夜,只要自己看見房內的燈亮起來,以及那傢伙專注的面容,就知道短時間內肯定會看不見對方,那時的他會泡杯咖啡,做些簡單的宵夜替他維持體力。
家裡的咖啡機,有多久沒用了?
算一算,今天剛好滿一年吧。
他將身體的重量全放在椅背上,聽見椅子發出抗議的哀鳴,只覺得那聲音是從他胸口發出來的,他望著天花板,扯出一抹有些苦澀的笑。
「還真的被你騙到了啊……可惡。」
只是,這玩笑未免開太大了。
他想報復回去,卻只能抱回一身冰冷的空氣。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世上不要有什麼愚人節。
永遠不要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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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節不快樂/(靠)
既然大家都在整人那我也一起好了XDD
2013/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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