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可以精采、可以平順、也可以刺激。
  
  對朱朔華而言人生很無趣,甚至是乏味。
  
  他厭惡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只能任他人擺佈,更厭惡那根本不給他任何表現的餘地就否定他所作所為的家族,最後還很好心的在他身上貼了「朱家米蟲」的標籤。
  
  真是可笑。
  
  緩緩的將視線移至不遠處的架子,一個木製的相框靜靜的佇立在裡頭,從框架上些許的刮痕能得知年事已久,但上頭卻一塵不染,可見所有者是多麼的重視。
  
  相片裡是一位身穿白色洋裝的年輕女人,精緻的臉龐上透露出母親特有的慈愛與溫柔,美麗的雙瞳亦有小女人般備受呵護的幸福,使的原本好看的容貌更襯托出嬌柔。
  
  一抹細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拿下相框,輕撫過照片中母親的笑顏,眼神裡有著難得的溫柔與依戀。
  
  距離上次看到母親的笑靨已經有幾年了?在母親去世後自己又有幾年真正笑過?
  
  似乎久的讓他幾乎快忘記該怎麼發自內心的去笑。
  
  在本家裡,總是要掛著虛偽的笑。不是為了討好那些人,而是不願見到他人對母親的毀謗。
  
  若不帶上偽善這層面具,那些頑固的老頭就會在一旁冷嘲熱諷,更不用說在母親逝世以後他們說的有多難聽,還頗頭頭是道。
  
  「聽說那女人被老爺趕出朱家後竟然還有臉回來……
  
  「是啊!死了就好,省得麻煩。」
  
  「那女人不是還帶了托油甁?就是那個黑髮藍眼的小子。」
  
  「八成也只會花我們朱家的財產罷了,哼
  
  諸如此類的閒言閒語在家族中早已成為家常便飯。
  
  所以,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耳語(其實是為了怕自己壓抑不了想一拳揮過去的衝動)他學會了偽裝。
  
  其實,說偽裝也不全然,畢竟在他笑的時候眼底沒有半點笑意,而那些老頑固還是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真為他們的愚蠢感到悲哀。那些老頭在查覺後的做法就是將他掃地出門,說什麼朱家不養米蟲,這種可笑的理由。
  
  朱朔華沒有興趣活在別人的眼光下,他要的是完全屬於自己、能夠隨心所欲掌握的人生。
  
  不知為何,總有一種異樣的感受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似乎,在不遠的將來自己會經歷一場轉變,一個影響他一輩子重大的轉變。
  
  
  現在,他需要的是等。
  
   
  
  等待一個可以脫離這腐敗又庸俗的世界的絕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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