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ATTE

*共犯者系列，鬼灯吸血設定

*白澤X少年鬼灯(尚未斷髮時期)

白澤望向極樂滿月內的指針，哼著小曲攪拌著備用的黃蓮湯，倒數著一天中前者最期待的時刻。

指針指向整點，本來在門外收集藥材的混血少年，停下手中的動作，拉開拉門走進屋內，再關上門。

例行的進食時間到了。

瞧著佇立在門邊的少年，瑞獸無奈地笑笑，招招手要他過來。縱使這習慣已維持了數年，鬼灯仍都會等到白澤開口，才會有下一步動作。

彷彿無聲地問著，可以嗎？

一板一眼的個性稍嫌見外，卻又讓白澤覺得無比可愛。

白澤坐在椅子上，照著往常，檢查身前少年的脈象與瞳孔，確定沒有異常後，這才伸出右手食指，遞到他面前。

「三口喔，鬼灯，太多的話你會睡不著的。」

不滿對方老是將自己當成孩子，鬼灯不怎麼贊同地蹙眉，「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三口的量還不至於讓我無法入睡。」

「會說這種話就表示你還是個孩子──嘶！」

帶點報復性地用力咬上白皙的指節，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白澤倒吸了口氣。

這小傢伙，咬得也太大力了吧？

尚未發育完全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白澤細長的鳳眼危險地瞇了瞇，擅長辨別氣味的嗅覺敏銳地捕捉到漸漸瀰漫在屋內的鐵鏽味，被咬的那人同樣也滾動了喉嚨。

與少年同樣的渴望，卻有著不同的渴求。

心猿意馬間，驚覺鬼灯早已攝取超過該有的量，白澤連忙制止，眉宇的距離因為少年的違抗稍稍拉近了些，「太多了，鬼灯。」

不是因為鬼灯不聽他的話而微慍，而是出於對方很可能傷害到身體的行為感到不悅。

鬼灯鬆口，虎牙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跡，他伸舌舔去唇邊溢出的血液，就是一滴也不願浪費。

同樣有著桃花眼的少年，口吻雖平板卻透著堅定，以及──小小的惡作劇。

「過量您會幫我降火的，不是嗎？先說，我已經不想再喝綠豆湯了。」喝了好幾年，導致他現在看到綠豆湯就反胃。

白澤歛眸，黑眸中閃動著令人心折的金芒，轉瞬間又被前者強行抑制下去。

他掛上平常的笑容，如數家珍地道：「既然喝膩綠豆湯，那我改煮其他的吧，冰糖蓮心、決明子、青草茶你喜歡哪種？」

「我都不想要。您明知我指得是什麼，裝傻未免太過狡猾。」少年單腿跨上白澤的雙腿間，膝蓋頂著椅面，只要再往前，就能碰觸到男性最脆弱的部位。

這舉動驚得白澤都快把桃花眼給瞪成圓的了。

這、攝取過多的副作用不會這麼快就發作了吧？

「你還小，這種事情對你而言太早了。」

又是這句話，每次都拿自己還小做擋箭牌，他已經聽到都會背了。

「白澤先生，我已經不是當年什麼都不懂的小鬼，請您不要擅自以為我什麼都不懂。」瞧見白澤指尖的血落在地面，鬼灯不悅地皺眉，抓起前者的手仔細地舔去珍貴的血液。

神獸已經嚇到都忘記要用神力復原傷口了。

鬼灯的眼神一黯，話語脫口的同時也感到胸口陣陣發澀，「還是說，比起我，您更喜歡女人？」

面對這樣的鬼灯，白澤就是定力再強也無法冷靜。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有些話，說出口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

這是白澤給鬼灯反悔的最後機會。

「對不起是心懷愧疚時說的，我並不覺得愧疚。再說，身為大人的您，難道就不該對我負責？將我變成這種體質的人，是您。而讓我產生副作用，就是您該負責解決。」

他不過採取正當的求償。

等了十年的賠償。

白澤眼角多了幾分鬼灯陌生的情緒，他收回手指，垂眸，輕舔著方才被少年咬過的傷口，隨著舌尖離去，血跡與傷痕也消失殆盡。

「我當然會負責，還會負責到底，你準備好接受了嗎？」

再次揚眸，白澤的瞳仁已完全被妖異的金芒佔據。

「......是的。過去的十年加上往後的利息可是很高的，白澤先生。」

悶在喉嚨的笑聲透出說不出來的慵懶與性感，明明是如此熟悉的嗓音，落在耳邊卻讓鬼灯陌生不已，夾雜在話語背後的情緒，是他這十年來不曾碰觸過的。

熱情而執著，執著中又帶有一絲絲的瘋狂。

「這無限期的高利貸，我接下了。」

他會連本帶利，全數奉還給他的。

用彼此的全部。

FIN


2014/05/18 Mo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