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確實遵守了諾言,將自己觀察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紀錄於歷史文獻中,這份具有感情的歷史記載於書人一族中引起喧然大波,有的驚艷、有的反對,但更多的是被其中栩栩如生的細節而震撼心脾。
書人都是嘗過寂寞的人,因此更能體會那種離別的苦。
漸漸的,許多書人開始採用具有公正客觀一面,同時也不失感情的記錄方式,為人們所不知的裡歷史點上生動的靈魂……
那則歷史,是發生在19世紀末,千年伯爵再度來到人世背後的真相,更是影響了當時還是書人繼任者的書人甚大的關鍵點。
該書人同時亦是改變了書人記錄方式的重要人物,他有著一頭烈陽般的紅髮,如同綠寶石璀璨的碧眸,與另一名資深書人踏遍世界角落,挖掘各地被掩蓋在表象背後的真實。
21世紀
埃及
空氣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縫,兩名人影自裂縫中踏了出來,腳底甫與地面接觸,較高的那名人影立刻哇哇叫。
「好燙!這是什麼鬼地方啊────」
「安靜點,蠢蛋!」
身型較矮的人影毫不留情的賞了前者一記飛踢。
真是……都已經成為書人兩年了,怎麼這傢伙還是這麼毛躁!
青年整個人被書人踹進足足有4、50度高溫的沙堆裡,燙得前者哀號了聲,接著像被煮熟的蝦子彈了起來。
火速的抖掉、拍掉貼在肌膚上滾燙的沙粒,明顯見到自己曬得相當健康的皮膚慢慢浮現一片不正常的潮紅,甚至還隱隱泛疼。
真是痛死他了啊───!他是書人又不是鐵打的!
青年正想開口反駁,卻發現他剛剛撞出的沙坑裡露出了半截麥色的手臂。
青年汗顏。
他不會這麼幸運,真相都還沒挖到就給他撞出了一具屍體吧……
不過往好處想搞不好這具屍體很有歷史價值。
現在好像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喔?
救人要緊啊!
要真是古物萬一給他撞出個裂痕那可就損失大了!
「老頭!這裡埋了一具不知是屍體還是人的東西耶────」青年捉住露出的手臂,使勁的將裡頭的物體從沙層裡拔出來。
「把他拖到陰涼處!」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裡頭的人給拔了出來,青年扛著散發著熱氣的身軀,蒸騰的熱氣使得青年不停冒汗,即使如此青年還是很盡責的將這具疑似屍體的東西扛到金字塔的入口處,────也是這裡唯一可以稱得上陰涼處的地方。
將人平放在和沙粒相較之下顯得稍微低涼的石面,清幽的碧眸瞧見此人的面容時很不客氣的瞠大。
一旁的書人察覺青年如此不正常的反應,語帶猜測的問:「死了?」不然怎麼擺出那副詭異的臉?
青年搖搖頭,沉默不語。
掩在斗蓬下的手,帶點顫抖的撫上昏迷男子的頸項,探到了非常微弱的脈搏。
確定了眼前的人沒有生命危險後,青年細細的打量著男子的面容。
略短的黑卷髮因埋在砂粒的關係有些髒亂,左眼下方點綴著和那名男人相同的痣,以及酷似到近乎由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容貌……
幾乎讓他以為見到了本尊。
────只是,對方身上沒有最重要的那樣物品。
明亮翡翠深處黯淡了幾分。
或許,是他的內心過於渴望他,所以才對任何和他有關的人事物都如此敏感吧。
捕捉到青年反常的舉動,老者歛眸,靠近了些,立刻明白青年失常的始末。
老者從斗篷裡拿出了一壺水,交給青年:「等他醒來幫他補充一下水份,我到附近搜集些資料,────你,自己看著辦。」
語畢,老者踏出入口,腳一點地,消逝。
男子的眼簾顫了顫,睜開了模糊的眼眸─────是很漂亮的琥珀色。
────嘖,竟然連眼眸的顏色都一樣,可惜他沒帶相機,不然拍下來當做紀念也好。
撐起疲弱的身子,男子疑惑的環顧了週遭,察覺一旁面帶微笑盯著自己的青年,欲開口,卻發現喉嚨乾渴的似要裂開般,發出的嗓音也非常嘶啞,「這……」
「喝點水會比較舒服。」青年將水壺遞過去,男子點點頭接下,慢慢地喝了起來,沁涼的液體滋潤了乾澀的喉嚨,缺水的身軀也恢復了些許力量。
「謝謝……」將剩下一半的水瓶還給青年,敏銳的發現男子貼心的行為,青年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來是個很不錯的人啊,懂得替他人著想。
「你怎麼會被埋在沙子裡?要不是我剛好撞出了沙坑你可能就死在那了。」青年以一種相當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著男子,似乎是在詢問這種光是熱度就足以烤熟人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在這閒晃。
「我原本是跟著商隊要到中國,但是中途商隊陷入了流沙……」昏黃的眼眸閃過一絲不忍與悲傷,「其他人不曉得有沒有存活下來。」
「……你怎麼會選擇長途拔涉而不搭乘交通工具?」巧妙的避開這個話題,青年問。
「我是自由攝影師,當然希望可以親自將那些一景一木印在腦海中,比起目的地,我更期待在抵達過程中發現的驚奇。」男子的眼眸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自信而迷人。
就是因為親身經歷過,才更能捕捉到最有感覺的畫面,沁在大自然的感動下而按下快門的瞬間讓他深深著迷。
「謝謝你救了我,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這名有著清澈綠眸的青年,散發著一種深不可測的氣質。
捉摸不定卻又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桑尼。」
這是他此行所用的名字,同時也是第67個假名。
然而,最讓他重視的,─────卻是第49個名諱。
那個他永遠也無法遺忘的名……
「奇克。」伸出麥色的手,與青年交握。
距離的拉近,讓奇克發現了青年掛在左耳的紅色耳環,「很漂亮的耳環,只有一只?」很少見到和他一樣只帶一只耳環的人,偏偏他的又只能戴在尷尬的那耳,時常招來許多不必要的誤會。
「嗯,另一只在另一個人身上。」青年清淡描寫的帶過,似乎不打算在這個話題多作停留。
奇克是名很會察言觀色的人,笑了笑,認真的道:「一定是名很重要的人,你的耳環跟我的還挺像的……吶,你看。」
拉下沾染沙子衣領,從脖子上拉出一條銀色的項鍊,項鍊串著一只紅色的耳環,爾後驚愕的發現耳環內部刻了幾個從沒見過的英文字母。
「咦?幾時有這個的?……LE…────LEO?」怪了,他帶了耳環二十幾年也沒見過裡頭有這字母啊?
一旁的青年在那份陌生又熟捻的音節落下時,不能自己的收緊了掌心,心臟更是不爭氣的揪動了下。
本身眼力就相當好的青年將奇克放在掌心的耳環巡視了一遍,接著摸上自己耳上的那只,解下,於同樣的地方瞧見了同樣的字母。
奇克瞪大了金黃色的眸,難掩訝異。
他們的耳環,是一對的。
青年垂下眼簾,墨綠色的眸邃如碧潭,變換著許許多多的色澤。
他早已捨棄的名諱……久到他都快遺忘,他真正名字的發音……─────
────原來就在這只耳環的內部。
這名男子真的是自己思思念念了好幾年,甚至以為只能永遠當作回憶的那個人────
「你這個白痴……!」
「咦?────嗚哇!」上一秒還疑惑青年怎會突然罵他,下一秒立刻被一道強大的衝力給撲倒在地。
青年不顧一切的撲身抱向男子,絲毫沒將兩人是第一次見面,連認識都稱不上認識,以及同為男性之類的放在眼裡,只是緊緊、緊緊的擁著眼前的男子。
緊捉於滿是沙塵布料的手指,用力到指尖都有些泛白。
這份在他的夢境裡才可能實現的溫暖……
這份他不曉得奢望過幾次的心酸悸動……
────如今,活生生的在他的面前。
────就在他的懷中。
被壓倒在地的男人頓了頓,意外的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青年如此親密的碰觸,雖然在他的國家擁抱是問候的一種,可個性古怪的他卻從不與人做出如此親暱的行為。
其實……和他人擁抱,也不是那麼令人反感的一件事。
這名青年的懷抱,竟然讓他有一種想回擁的衝動─────
奇克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青年察覺了男子矛盾的動作,難得很有良心的沒點破。
畢竟以後還有很長的日子要度過,到時候再慢慢的調侃男人也不為過。
等過一段時間,他會逐字的告訴這名男子:「遇見你,真好。」
然後再過些時日,他會拋給對方頑皮而令男子傾心的燦爛笑顏,並偷偷在他的耳邊低喃……
────那句不曉得等了多久的回應。
「我也同樣愛著你……笨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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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這篇番外真要打起來八成又要發展很長了…囧
所以原諒森打的有些簡短XDDDD
怕打下去又是另一個坑了OTZ
至少按照親的希望讓這兩只相遇啦ˇ
再次謝謝那些喜歡反逆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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