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的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透著銀光,King size的大床上有名男人倚在床頭處,一旁的羽毛被探出幾搓橘紅,男人憐惜的摸了摸那令他愛不釋手的髮絲,手中刁著在男孩面前絕不碰的煙,緩緩吐出絲絲白霧。
  
  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還能持續多久?
  
  小傢伙是否有那個勇氣接受自己二度離開?說真的,自己實在沒有自信,真是可笑,以往做什麼事都毫不猶疑的自己,竟然會擔心起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看來他真的很愛小兔子…
  
  半迥,掩著窗簾的玻璃傳來類似金屬的敲打聲。
  
  來了嗎?稍嫌早了些哪…
  
  帝奇的眼哞帶著些許不捨、依戀、擔憂,以及深深的情感,怕吵醒床上的人兒,很輕很輕的在男孩額上落下一吻,隨之步向窗前,拉開深藍色的窗簾,扯出一抹笑。
  
  「這麼晚,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千年公說時間到了,你跟小兔子該分開嚕~」女孩肩上背了一把長相奇特的傘,黑白相間的洋裝群擺隨海風飄蕩。
  
  「蘿特大人,請不要擅自在半夜將咧囉給帶出來!──唔噗!」蘿特很有愛心的捂住咧囉的大嗓門,難得為帝奇著想,怕會驚醒床上的人兒,
  
  「謝啦,蘿特,嘖嘖,連個郵輪都不讓人好好乘。」帝奇無奈的撥了撥額前的捲髮,感激自家妹妹貼心的舉動,眼神閃過難以察覺的惆悵。「──現在嗎?」
  
  「嗯,愈快愈好,你也知道千年公沒什麼耐性,剛好我也想看看帝帝口中的小兔子長什麼樣子,所以就過來啦!」蘿特左探右探的就是瞧不著被褥下的小小身影,帝奇只是嘆了口氣。
  
  「小聲點,別吵醒他。」
  
  知道帝奇是多麼寶貝這小傢伙,蘿特一聽到允許飛也似的飄了進去,和咧囉兩人直勾勾的望著拉比可愛的睡顏,毫不客氣的打量起來。
  
  「好可愛!!難怪帝帝都不讓我們看他…偏心。」蘿特戳了戳拉比粉嫩的臉頰,很不滿意的抱怨。
  
  拉比因為奇怪的觸感皺起好看的眉,發出幾聲呻吟。
  
  只可惜這行為只讓蘿特更開心,手指更放肆的捏了起來。
  
  「喂喂…克制點。」看不下去的帝奇提醒道。
  
  「哎呀哎呀~這小傢伙太可愛了,忍不住就…」蘿特俏皮的吐了吐舌,又再戳了一下才甘願離開。
  
  拜託,要是帶回去不被你們這些傢伙蹂躪才有鬼──帝奇暗自嚷到。所以為了小兔子安全著想是不可能帶回家見岳父的。
  
  「這小孩好像還沒成年耶咧囉?莫非帝奇大人誘拐───」咧囉話都還未說完就被蘿特直接往牆上一揮,驚險之餘被帝奇接住,開玩笑,這一打下去拉比不醒才怪。
  
  「唔哦──!帝帝你有戀童癖啊?」蘿特像是找到什麼樂子似的格咯直笑。「依我看八成已經出手了吧?」
  
  唔呃,自家妹妹真不是普通了解他。「好說好說…」
  
  「咦~」蘿特興災樂禍的抽高嗓音,語氣有十足的玩票性。「帝帝你這樣子的行為叫做變態哦!變.態。」刻意在後頭兩個字加重語氣。
  
  帝奇的嘴角僵硬的抽動了幾下。「不用你提醒。」這句話小傢伙已經對自己說不下百次了,白的都被說成黑的,他想否認也沒辦法啊…
  
  拉比側了身,小嘴嚶嚅了幾下,而後吐出一句足以讓蘿特捧腹大笑三天也讓帝奇滿臉黑線的句子。
  
  「帝奇…你這個死戀童癖…不要…過來…」
  
  要不是不能吵醒小傢伙不然蘿特早就放聲大笑不知道哪去了,可憐的咧囉就這麼被憋笑的蘿特晃來晃去,卻一聲也不敢吭,因為某人正散發著「要是你膽敢吵醒他我就把你給拆了」的殺氣。
  
  感情小傢伙是做了什麼夢?連在夢裡都還要罵自己才甘願,他回去又要被蘿特調侃好一陣子了,真是…
  
  溫柔的注視著小傢伙安祥的面容,黝黑裡有著滿滿的不捨,欠身抱起小巧的身子,話語夾雜濃厚的感傷。「看來,我沒辦法陪你逛完這艘郵輪了。」
  
  浮在大床上的蘿特和咧囉很有默契的噤聲,女孩可愛的臉龐有說不出的神情。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帝帝這麼在乎一件事物。
  
  「蘿特,可以給我一個小時嗎?」帝奇笑了笑,彷彿方才的哀愁只不過是眼花。
  
  「沒問題,老地方等你。」蘿特將咧蘿掛在手腕上一轉一轉的飛了出去,眼神透露解讀不出的含意,隱約聽的見咧囉喊著「蘿、蘿特大人您不要轉咧囉啊啊啊───」。
  
  
  
  
  利用能力直達臥房,豈料一踏入就看到書人站在眼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哎呀,你回來啦…」帝奇打哈哈的問著,可惜書人絲毫不領情。
  
  「你到底是誰?」平穩的語音沒有任何起伏,更能感受到老者的威嚴,書人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導向重點。
  
  帝奇溫柔的將拉比放到柔軟的床上,很隨性的抽了一口煙。「我是你請來的管家啊,書人。」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帝奇.米克先生。」書人壓根也沒想到自己放心托付給男人得到的竟會是這種結果,偏偏在這孩子完全信任他以後才…都怪自己,當初考慮的不夠周詳。
  
  男人只是沉默,不發一語。
  
  怎麼好死巧不巧這頭老熊貓在這時候回來啊…時間所剩不多了。
  
  「很抱歉,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我只能告訴你在不久的將來你會明白一切。」明白你們所紀錄的歷史就是我們,小傢伙就算不願意也會牽扯進來吧。
  
  或許我們將因此對立……
  
  書人嘆了一口氣。「告訴我,帝奇,你到底把拉比當做什麼?」難道他真的看錯人了?難道他當初在男人身上所見的溫柔與光芒全都是虛假?要真是如此,自己一定會盡全力阻止男人接近拉比,就算違背拉比的意願。
  
  帝奇看向床上的人兒,話語很平淡卻暗藏許多不為人知的感情。「打從一開始我就認定小傢伙,無論發生任何事,始終如一。」
  
  看盡人間的醜惡冷暖,書人輕易的捕捉到男人對小傢伙的感情為何,也許,這兩人注定一開始就要相遇、卻也注定一開始就要離別…
  
  「只要你有那種決心,不會讓拉比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書人只是轉過身,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便走出房門。
  
  希望他當初看的人是正確的。雖然書人是個旁觀者,不能有心,惟獨這孩子…自己私心的希望他可以找到毫無怨言陪在身旁的人,正因為自己太了解那種孤獨,太了解那種空虛,更希望將來成為他繼承人的孩子能擁有感情,有了感情記錄起來的歷史必定會大不相同吧,當然,絕不是沉溺。
  
  「就算我不能牽著你的手陪你看全世界,但我的心會一直在你身邊。」帝奇信誓旦旦的訴說的肺腑之言,牽著小傢伙的手印下一吻。
  
  拿出胸口內早已準備好不知何時會派上用場的信,而後拿出一條與孩子眸色一般的綠色髮套,靜靜的坐在床邊。
  
  這樣…就成了一對了呢,和你耀眼的髮色相同的圍巾,與你美麗的雙瞳相同的髮套…
  
  以及,小傢伙有所不知烙在右眼的契約。
  
  帝奇只是靜靜的坐著,細眸戀戀不捨的望著小傢伙,一直到約定的時間來臨,慎重又愛憐的在小傢伙的唇辦上印下一吻,也在右眼上印下一吻。
  
  「無論你是否諒解我的行為,我對你的心意依舊不變,賭上…我諾亞一族的性命。」語畢,拉比的右眼發出微弱的白光,見此,帝奇起身,將信封與髮套放在桌上,給了小傢伙最燦爛也是最哀傷的一抹笑。
  
  「再見了,拉比。」
  
  下一瞬間,空間裡只剩下拉比細微的呼吸聲,隱約還聽得見前者的夢囈。
  
  「帝奇…我喜歡你…」
  
  
  
  
  親愛的小兔子:
  
  這次我可沒有不告而別了,所以不准哭哦!不然我會心疼的。
  因為種種原因,我必須離開,還記得你當初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拉比是永遠屬於帝奇的,帝奇也是永遠屬於拉比,誰都不可以違背彼此…」
  誰都不違背誰,儘管我不在你的身旁,只要你對我深信不疑,我也對你深信不疑,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髮套與圍巾都是我給你的信物,以及…裡頭的眼罩。
  戴上它,我一定可以找到你,你一定會問我為什麼吧?當然是因為我對你的愛呀!好啦…別一副懷疑的樣子嘛…
  我有我的用意,你願意將你自己交給我嗎?
  願意的話,就戴上它,你一定會知道原因的…總有一天。
  
  我愛你,拉比
  
  無論發生任何事…都請你要相信我,因為你的信任就是我的一切。
  
  
                           帝奇 
 
  
  「這個…大笨蛋。」信紙上被幾滴淚水沾濕,拉比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這個男人,永遠。
  
  拿起髮套往頭上一豎,擦了擦濕紅的眼眶,毫不猶豫的戴上單眼遮罩,翠綠的眼眸有絕對的堅信。
  
  站在門外的書人只是欣慰一笑,步向客廳。或許,這樣對拉比才是最好的。
  
  「死帝奇,下次見到你我一定先一拳揮過去!」
  
  
  
  
  
  
  
  我的堅強是因為你,我的信任也因為你
  
  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相信你,哪怕再怎麼瘋狂
  
  因為我們是屬於彼此的,對吧?
  
  帝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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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是專屬系列的系列作,接下來的紳士是接續它的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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