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再玩一場吧?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賭?」有著一頭凌亂捲髮的男人晃著手中的撲克牌,十足的混混架式。
  
  「可、可是我…」他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被贏過去了,已經沒有任何物品可以當籌碼了啊──
   
  「柯洛利,你在幹麻?」亞連哭笑不得的望著不知所措的同伴,實在是不曉得怎麼這傢伙連逛個火車也能逛到如此地步,甚至連衣服都慘遭剝奪。
  
  「我…我走到這裡的時候,不曉得他們在做什麼,感覺好像很有趣…他、他們就邀我一起打牌…結果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僅有的行李不知何時早已落到對方手裡,甚至連衣服都一並賠了去。
  
  亞連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是被當成肥羊了…唉。
  
  「喂喂,想半途逃走嗎?」在柯洛利右前方留著一顆妹妹頭,額頭上嵌著疤痕的男人帶著威嚇的語氣道。
  
  「已經說好要分出勝負,是男人就要拿出氣概,堅持到底才對嘛!」捲髮男人一邊說一邊抖動著唇瓣上的煙,下一瞬間,只見亞連很乾脆的脫下團服遞了出去,灰銀的眸子有不敗的自信。
  
  「不如我來代替他賭吧?這件衣服上頭的飾品都是純銀打造,再加上我跟我同伴全身上下所有行頭作為籌碼,如何?」給了對方純然好看的笑容,如此突然的舉動使得一旁的拉比愕然。
  
  「欸…沒問題嗎?」拉比俯下身靠近亞連的耳畔,不大肯定的問。
  
  然而亞連只是給了他一個『相信我』的眼神,橘髮少年隨意的聳了聳肩,表示將一切都交給對方。
  
  捲髮男人吸了一口煙,嘴邊揚起高深莫測的弧度。「──可以啊。」
  
  嘖嘖…看來自己不在小兔子身邊的這段期間他過的很好嘛,甚至還跟驅魔師感情那樣濃厚?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的小兔子好像也是驅魔師…瞧他的反應,似乎沒有發現自己。
  
  也是,畢竟形象相差太多,加上又分離了那樣久,少說也有六年,可心頭這份煩悶與浮躁是怎麼一回事?───這只兔子總是那樣容易牽動自己的情緒,無論過了多少年都不曾改變。
  
  
  
  二十分後────
  
  「我跟。」亞連開心的將手中的牌推出,背後擺放了三樣行李,另外一邊的三人每個人身上都只剩下一條四角褲,和白髮少年呈現強烈的對比,臉上再度展露無邪的笑顏,只可惜口中說出來的話讓三人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同花──大順。」
  
  「可惡啊───!」三名男人無法置信的抱頭哀嚎,說什麼也不願相信在上一刻看起來是如此純良無害的少年,下一刻卻成了如此奸詐狡猾的大老千。
  
  拉比的驚訝程度不亞於對方,碧綠的眸子惑然的瞠大,伸出右手靠在亞連的耳際以只有兩個人才聽的見的音量問。「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那麼厲害?」
  
  「因為我出老千啊。」仍然面不改色的掃視著手中的牌,亞連的話差點沒讓拉比的下巴掉到地上,實在是難以想像才十五歲的孩子竟然會對這種事那樣熟練。
  
  「不會吧?」
  
  「反正是他們先玩陰的,只要在牌桌上我就有不敗的自信,無論是各式各樣的情況我都可以隨心所欲操控我想要的牌──」黑暗的空氣漸漸在亞連周圍散佈、集中、纏繞。「學徒時代光是為了替師父償還債務,我可是受過不少非人的磨練…」
  
  「既然要賭就一定要贏,並且要贏得徹底不能手軟,對方是三個人聯手出千耶,和我差不多囉……」亞連的額頭上冒出黑色的裏字,一陣陣闇火不停地在後頭燃燒著,根本已經完全黑暗化,且還有加深的跡象。
  
  「我跟!」又是一場慘不忍睹的牌局,當然,輸的絕不會是亞連。
  
  「蝦米───!!」慘烈的哀鳴可以得知三人下場大概不會好到哪裡去。
  
  拉比無言的愣在原地,背影顯得相當渺小,只差沒吹來一陣冷風增加效果而已。亞連的學徒時代到底是怎麼過的呀…好黑暗────還真是讓自己大開眼界。
  
  
  
  「來。」亞連將手中的行李遞出車窗,火車目前正停靠在基里連可礦山,方才的男人在溫度頗低的天氣裡只穿一件四角褲,反正自己的目的只是要拿回柯洛利的東西,這樣就夠了。
  
  「小夥子,我們還沒有到需要你同情的地步───」
  
  「那這些手是?」亞連望著探出來的三隻手臂失笑道。
  
  「哈哈───」捲髮男人乾笑了兩聲,拿起行李套上衣著的動作一氣呵成。「謝啦!我們今天開始要在這座礦山工作,沒衣服真的會冷死。」
  
  「謝禮。」從頭到尾都只是默默站在一夥人後方的男孩伸出小手,手中握著某樣物體,上頭還有個方便攜帶的鍊子。
  
  「依茲,那不是你很重要的東西?謝禮我來給就好。」就在此時,嘹喨的車鳴聲乍然響起,只見男人慌張的摸起身上的衣物,而後在火車發車時朝亞連的方向丟了一樣東西過去。「接著!」
  
  定眼一瞧,是一副撲克牌。
  
  「只是個小東西,謝謝你啦!」
  
  亞連給了男人溫和的微笑,隨著火車的奔馳漸行漸遠,直到沒入隧道。
  
  回到座位上,只見柯洛利獨自坐在上頭,一臉慌張,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拉比呢?」怎麼,這次換拉比迷路了是吧?
  
  「這、這個…他說那些人有東西忘記拿,叫我們先走,我還來不及阻止他就跳出火車了…怎、怎怎麼辦?」在火車出發後,拉比只丟給自己『我送個東西過去,跟亞連說我之後會跟上,你們先走』咻的一聲人就消失了,害他連勸阻都來不及就只能對著窗外乾瞪眼。
  
  「什麼───!」既然有東西剛剛是不會跟他一起還啊?真是的…算了,反正最後還是要先回到教團,拉比應該不至於和柯洛利一樣走失。
  
    
  
  「帝奇,依茲,該上路了!」其中一名戴著毛線帽的男人轉頭提醒到。
  
  正打算應個聲時,一道熟悉清澈的嗓音打斷了帝奇欲出口的話。
  
  「你是不是有什麼需要跟我解釋呢?帝奇.米克先生。」
  
  拉比雙手抱胸,翡翠綠的波光倒映出男人的面孔,雖沒有亞連如此天然無害的笑顏,拉比的笑是會讓人情不自禁想多停留目光的那種,可眉目裡卻有著連亞連都難以察覺的怒意。
  
  鏡片下的細眸因來人的語句詫異的瞪大。拉比發現了自己?!而且,並不是現在才發覺,八成在三年前就隱約的察覺了自己的氣息…
  
    
  哎呀…依照小兔子現在的表情看來,情況相當不妙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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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